“史上最严防沉迷新规”实施后,游戏行业的变化有目共睹。多项权威数据显示,未成年人游戏时长和游戏消费长期处于较低水平。但每到节假日,未成年人游戏防沉迷问题依然会引起社会各界的热切关注。
这个暑假是一个不平凡的夏天。三年的网络课,孩子们已经回归正常的学习环境和氛围,很多家长也走出了远程办公,回到了工作岗位,这让游戏公司的负担更加沉重。
好在在严格的防沉迷规定下,游戏公司的防沉迷表现在逐年提升。
防沉迷新规成效显著,游戏厂商防沉迷技能逐年提升。
中国音像与数字出版协会游戏工作委员会联合发布的《2022年中国游戏行业未成年人保护工作进展报告》显示,未成年人游戏成瘾问题得到进一步解决。“830新规”实施后,超过70%的未成年人每周游戏时间不足3小时,超过86%的家长对新规的实施效果感到满意。报告认为,新规对于未成年人游戏行为的管控“直接有效”。
同时,在青少年游戏防沉迷实施的广度和严格程度上,中国处于世界领先地位。维基百科的词条“网络游戏防沉迷系统”中提到,中国目前的网络游戏防沉迷系统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最高效的防沉迷系统”。
北京元和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中国游戏产业研究院智库专家孙蕾在南财合规科技研究院主办的南财合规科技论坛上提到,与青少年模式相比,在中国统一的实名认证制度下,网络游戏防沉迷很难发现漏洞:“目前mainland China的未成年人保护技术和游戏企业的执行情况远超欧美日韩发达国家。即使按照美国或欧盟的标准,大陆企业目前的标准也超过了一大块。”
落在具体的游戏产品上,也能反映出游戏行业的变化。南财合规科技研究院多年来一直对市场主流手游未成年人保护机制建设进行量化评估,发布了20款手游未成年人保护机制评估(2021)、20款手游未成年人保护机制评估(2022)、20款手游未成年人保护机制评估(2023)的评估报告、报告及创意产品。
最新测评报告从事前同意、防沉迷系统应用、游戏充值退款、事后补救等方面对市场上未成年人经常使用的手机游戏app进行了测试和评分。结果显示,每家平均得分为75.6分,比去年提高了4.27分。得分最高的是王者荣耀95分,其次是和平精英85分。
腾讯游戏引领行业,构建了未成年人多学科保护体系。
在全行业大力推进未成年人保护生态建设之际,腾讯游戏两款产品能占据20款热门产品前两名,绝非偶然。
腾讯游戏是国内首家为未成年人提供健康上网解决方案的游戏厂商。2017年以来,腾讯游戏率先积极构建覆盖未成年人游戏行为(腾讯成长卫士)、腾讯健康体系(腾讯健康体系)、事后(腾讯未成年人家长服务平台)的保护体系。
新规出台后,腾讯游戏第一时间严格执行。目前,腾讯游戏在中国大陆运营的游戏产品已经接入全国统一的实名验证系统。任何被系统验证为未成年人的账号,都会受到“限时、限玩、限充”的严格限制。
为了保证防沉迷效果,腾讯游戏积极采用了比行业规定更为严格的鉴定方式。例如,针对未成年人冒用家长等成年人账号绕过限制的问题,腾讯游戏率先采用金融级人脸识别技术,通过AI机器学习等先进技术手段,判断用户在游戏中的行为特征,将拒绝或验证失败的用户纳入防沉迷监管。
针对腾讯游戏存在的第三方租赁平台破坏未成年人保护机制、破坏实名注册制度、阻碍产品运营生态等不当行为,腾讯游戏不仅采取了人脸识别分段的策略进行打击,比如多场所、多设备频繁登录会触发人脸识别验证。
随着技术的围攻触及“天花板”,腾讯游戏开始积极转变思路,拓展更加多元化的解决方案。腾讯游戏注重探索堵疏结合的方式。除了为家长提供管理工具,还向社区提供一系列网络素养课程和家庭教育方法,利用线上线下的方式,不断拓展未成年人保护的边界。
2023年,腾讯游戏将未成年人保护系统升级到4.0阶段。在严格的技术管理基础上,超越“限制主义”,通过“智育体育”等项目探索更具建设性的解决方案,为城乡孩子提供科教体育支持,试图在手机屏幕之外为孩子开辟更广阔的空空间。
通过对领先行业未成年人的保护措施,腾讯游戏时长中本地未成年人占比长期保持极低水平:腾讯2023年第一季度财报显示,未成年人在游戏时长和流水中占比仅为0.4%和0.7%,较2020年同期大幅下降96%和90%。
人脸识别技术拦截效率高,专家提建议要注意法律边界。
说到人脸识别技术,由于涉及到敏感的生物信息,行业内也没有统一的规定,所以对于人脸识别技术在游戏中的应用还存在一定的争议。
在7月3日举行的南财合规技术论坛“游戏行业如何保护未成年人进入下半场”在线研讨会上,多位与会专家指出,人脸识别技术的引入,有效提高了未成年用户绕过网络游戏防沉迷机制的门槛,但与此同时,该技术也给用户的个人信息和隐私带来了相应的风险。
上海谢利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上海市律师协会知识产权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傅刚认为,人脸信息、指纹、DNA属于同一层次的个人生物特征,具有唯一性和不可再生性,因此可以准确定位用户的个人信息。“从这个角度来说,人脸识别技术的出现确实是近年来信息技术发展的一大进步。”
但他表示:“人脸识别技术可以穿透屏幕,直接获取操作账号的用户的个人信息,但这种做法也打破了网络与现实的界限,确实存在侵犯用户个人信息和隐私的风险。”
此外,人脸识别技术上线后,企业和用户也需要承担相应的成本,该技术的大规模应用是否符合“比例原则”和“最小同意原则”还有待商榷。
北京市隆安(广州)律师事务所管理委员会高级合伙人、岩游绝招负责人吴让军指出,游戏过程中的重复人脸识别,必然会影响用户的体验。“人脸识别在网游防沉迷中的应用需要坚持比例原则。在讨论人脸识别的技术手段时,不仅要考虑未成年人利益保护,还要考虑其他用户体验、企业成本、数据安全、隐私保护等问题。"
在保护用户权益的问题上,北京元和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中国游戏产业研究院智库专家孙蕾指出,在越南的个人信息保护法中,对7岁以上的未成年人进行信息采集,不仅需要监护人同意,还需要未成年人本人同意。这一制度设计充分尊重了未成年人,有效保护了儿童的隐私权。“孩子也应该有自己的隐私,就像我们小时候,不能容忍父母偷看我们的日记一样。”
社会各界共同努力,筑牢未成年人保护的每一道防线。
预防游戏成瘾,除了不断强化对游戏厂商的要求,还需要政府部门、企事业单位、社会组织、未成年人监护人等各方共同参与,形成齐抓共管的局面。
随着游戏未成年人保护进入技术难以到达的“深水区”,如何引导家长落实监管责任,保护未成年人安全“触网”,成为当前未成年人网络保护的“必答题”。
中国青少年研究会副秘书长、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研究员孙鸿雁在会上反复强调:“预防网瘾的第一道防线是家庭。”他的团队经过几年的研究发现,如果父母支持孩子适度上网,网瘾的比例只有2%左右。而严格管理或者放任自流,会大大增加未成年人网瘾的比例。
具体到网上未成年人保护和网游成瘾预防,父母在未成年人网上接触中应该扮演什么角色,家庭责任应该如何履行?
中山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周润安指出,最重要的是家庭、学校、社会、社区共同为未成年人沉迷网络游戏构筑防火墙。在硬性监管要求逐步实施的背景下,技术性强制治理将逐步过渡到未成年人媒介素养的全面提升。
周润安建议,首先,家庭要陪伴未成年人养成良好的上网习惯,家长在这个过程中要以身作则,言传身教;其次,家长要做好孩子的情感满足,和孩子一起放下手机电脑,增进线下亲子互动和情感交流,满足孩子的情感需求;第三,要以兴趣为导向。移动网络时代,电子设备无处不在。全面禁止未成年人接触网络游戏等电子产品不现实。重点是引导孩子选择有益的、科学导向的内容。
期待在社会各界的共同努力下,未成年人保护工作上一层楼就能进去。